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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起,蟹腳癢正是啖蟹好時節。話說今年九月初請假沒有著落,因為有一筆大交易需要處理,可是談了幾個月都沒有結果九月底說是十月中要開標,只好讓老婆和閨女先行看兒子去。可是我個人詳細評估至少要等到十一月才有可能定案(現在看來可能已破局了)。毅然決然地度假去。老板一句話萬一出事你得負全責。我想大不了不幹總行了吧。十月初買了機票直奔上海去。留下一臉錯愕的老板徒呼無奈。過去十年每年都去大陸,可是都錯過吃大閘蟹的時節,因為以往小孩們九月就已經開學了。暑假的旅遊都回來了,今年此時不去吃還待何時?這次全家出遊另一個原因是女兒考完紐約律師考試,與其讓她在家裡緊張兮兮地等放榜,還不如大家通通出去玩,才不會搞得大家都沒辦法活下去。回來以後剛好放榜,好歹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由于兒子今年五月才回美國參加妹妹的畢業典禮,他早已把年假用光了。現在只有周末才有空陪我們仨,第一個周末,臺灣國慶日晚上搭高鐵從上海去浙江溫嶺,單程三個小時,前往旅館的途中和出租車師傅聊天談溫嶺這個城市,它本來是一個以製鞋為主的二線城市,往年入夜後都是萬家燈火,如今零星的燈火顯得非常沒落,據他說以前生產線是一天三班,現在每天只有一班,大部分工廠都外移到東南亞了。這也許是經濟轉型必須要付出的代價吧。如今製鞋業的黃金年代已經遠去,只好開發旅遊業來振興當地的經濟。當天正是十一長假後的第一個周末。路上沒有什麼人,目的地是‘長嶼硐天’景區(硐通洞字),它于2002年被列入世界地質公園,現在是世界最大的人工采石硐群,大陸唯一的洞穴式文化博物館,亞洲唯一的自然巖硐音樂廳。它有好幾個景區全靠兩條腿。一天下來運動量不少。雖然都有步道可行但是走完一個景點得下山,然後再上去另一個景區。第一個去的凌霄硐,基本上是道教的群仙。在山硐裡面張燈結彩,弄一些神奇鬼怪的音效機關,更扯的是恐龍也在裡面,騙騙小朋友罷了。但是山硐外面的景色倒是很壯觀。可是人工鑿斧痕跡還是太多了些。這是許多大陸景區的普遍現象,比如說長江三峽的兩岸的景點鬼城酆都之類,我基本上通通不去,只想欣賞大自然的山水景色,因為景點都是人造的。何況手法也不夠高明,粗糙不已甚至有一些到了看了噁心的地步。這一點有待文化的沉淀和藝術家們的參與才能夠做到。可是到了那一天恐怕所有的景點都已經被破壞殆盡了。後來的幾個景點還是有可看之處。石硐音樂廳在經過處理過的山硐裡辦了國樂表演,音響效果還不錯。其他的景點有超大的觀音雕像,大型佛字,孔子雕像,熊貓館(真不知道它在這個景區的作用是什麼?如何融入整體設計的?)和石硐文化博物館都在不同的山頭。最後只記得爬完一個山,下山,接著再爬另外一個山。行走在群山間偶爾聞到檀香撲鼻,低頭尋找了一下發現是從路邊堆放老木材堆裡散發出來的。只是不知原來的木頭是做何用途?如果是老房子的材料那我就有興趣買來,放在家裡。但是如果是從棺木(附近有許多老墓地,當然也被搬遷了)拆下來的那就算了吧。我的八字可沒有那麼硬。

這次旅遊因為人很少,多數是開車來的遊客。我們是搭出租車來到當地,如何回去成了一大問題。遊樂區附近平常人多時會有出租車來招攬生意。我們那一天就比較麻煩必須走出旅遊區,到鄉下的路邊等巴士,還好趁天還沒黑就到了車站,也沒有等候太久公車就來了。每人一元搭乘公交車回市中心的旅館。溫嶺除了這景觀山區外,它也靠海,未來還計劃和三亞,廈門與青島一樣建立海洋旅遊地。在酒店的餐廳裡,海鮮自然是一大特色。有幸吃到了血蛤,記得這東西我母親生前曾經和我說過,她小時候在福州冬天時常在火爐邊上烤一下,當蛤一開口就拿來當零嘴吃,據她說臺灣不多偶爾有貨也很貴。不知現在兩岸交流多了,是否比較容易吃到它了?據一位新加坡來的朋友說在他們那裡血蛤是非常便宜的東西。其實從食品衛生健康的觀點來看是不該吃的,因為它并沒有燒透,所以吃的時候還帶著血,但是確實好吃。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便去附近的一座廟宇參觀,可惜當天沒有開放,白跑了一趟。吃完中飯便跟溫嶺說再見,搭高鐵回上海。

十月中我的同事由美國傳來消息說交易還有細節無法談妥。這下子才開始放心去昆山訂旅館準備殺去陽澄湖吃大閘蟹。上海有地鐵可以到昆山的外圍花橋站。陽澄湖旁的巴城離開昆山大約30分鐘車程。我們選擇搭高鐵由虹橋火車站出發,十多分鐘便到了這個臺灣同胞熟悉的城市。據說有多達四十萬的臺胞在此生活。住進了旅館後,即刻找出租車前往陽澄湖畔的巴城。到達後發現滿街都是大閘蟹餐廳,反正我們根本沒有認識的餐館,隨便找了一家就進去吃,根本沒有什麼菜單,老闆只問你要多少錢的大閘蟹?根據大小有80元,100元,150元 , 250元或是300元一對的。後來跟著老闆到他的水池去挑公的4兩,母的3.5兩的一對原價150賣給我100。鬼才相信有這檔好事。反正是來當冤大頭的。我們四人每人吃一對,外加炒菜,炒麵,河蝦。套句臺灣話歡喜就好。在等待的空檔裡,有一位賣唱的清純美眉進來我們的包廂,老婆大人拒絕了她。不過她在其他包廂的歌聲還是可以聽得清清楚楚。唱得不錯,可是當地人太吵,好聽就好好欣賞嘛,無需大吼大叫的,一句話水平太差。不過陽澄湖的大閘蟹果然是‘神仙放屁‘ (不同凡響),好吃!蟹黃多,蟹膏味道濃,其中帶一點青草和竹香的甜味。至于其他的配菜那簡直是慘不忍睹。我的手藝都可以比他好。簡直是惡夢一場。無論如何主菜大閘蟹的肉質鮮甜,加上蟹膏,蟹黃堪稱天下美味。一家三口吃完了一頓後,意猶未盡準備第二天再吃一頓。我舉起雙手反對,因為回程的車票已經買好了是隔天下午兩點的。根本來不及吃大閘蟹午餐。結果是雙拳難敵六掌。第二天在旅館吃完早餐後,驅車再度前往巴城老街行走,這老街比起上海的城隍廟老街,沒有那麼吵雜,多了一點清凈和文化氣息,我們參觀完了笛文化博物館,蟹文化博物館後。走進餐廳吃大閘蟹,一樣甜美的蟹,價錢還是100元一對。但是配菜倒是可口多了。酒足蟹飽後,到附近的巴城水上公園租了一部四人腳踏車繞湖一圈玩了一下午。一家人嘻嘻哈哈的踩著腳踏車,迎著湖上吹來的清風,希望靠運動來把膽固醇消耗掉一些,雖然可能無效但是至少心安一點。在湖邊碰到老農夫婦在一條船上賣大閘蟹,每只不論公母一律25元,個頭稍微小一點,大約3兩左右。這時候我們還不知道大閘蟹放在冰箱可以活上七天。不然的話一定跟他們買個幾打回上海打牙祭。最後帶著疲憊的身軀登上了公交車直奔昆山火車站。把過期的火車票遞進去,二話不說馬上幫我免費換下一班火車。回到上海後,內人和兒子慫恿閨女來撒嬌說,爸爸我們晚飯吃便宜一點的好不好?人家都說女兒是老爸的前世情人,我對這假議題還能說啥麼呢?結果是去人民廣場附近的南京大排檔吃各式各樣的南京小吃。回家後想想馬上就要離開上海了,可是我還想再吃一頓大閘蟹,趁著有一天數二代都不在家吃晚飯,便去菜市場買80元一對的大閘蟹。老婆大人親自下廚蒸了十三分鐘後悶個五分鐘,味道跟餐廳的一樣可口。有很多人說大陸的大閘蟹都是用生長激素,其實是不正確的,而且不需要,因為很多是洗澡蟹,他們用太湖或是其他地方的便宜螃蟹丟進陽澄湖洗澡寄養,然後從湖上小舟現撈出來賣給顧客,您能說那現撈出來的不是陽澄湖的螃蟹嗎?螃蟹的死亡多是在脫殼時候被其他的螃蟹攻擊或是感染致死。水溫的高低影響它的生長,一只大閘蟹生命周期大約是兩年,一般要脫殼二十次左右,每次脫殼就會長大一點(它不是靠生長激素來成長的)。湖裡必須種水草,它的作用主要是避免太陽直接照射,因為它會使得水溫太高,另一功用是提供脫殼蟹一個可以躲藏的地方,避免被其他螃蟹攻擊。湖水不能太清,因為它會造成陽光的反射,結果湖水就無法保溫。水溫高蟹雖然長得大但是蟹黃和蟹膏變得較少,水溫低會使得生長緩慢但是肉質結實。

這次上海行買了一個平板電腦。因為2012年買了一個給老婆大人,她用的很滿意,這次想再買一個來給自己玩玩。現在大陸上的平板電腦基本上是都是雜牌,因為內部的結構元件都是來自固定的幾家廠商。所以沒啥差別。有一天逛到了徐家匯商圈的太平洋數碼城,可是上了個大大的當。當賣家拿來了一部長虹9吋的平板電腦,卻不讓我打開原廠的包裝(萬一我不買,就變成開過封的產品)。加上無法上網查價錢(離開美國時匆匆忙忙,來不及把公司的手機加上國際漫遊),要價900元只能胡亂殺他個700元成交。打開以後發覺內建記憶1G, 空間8G。根本不值這價錢。回家上網一查批發價是400元,零售價格頂多就是450元左右。恨!恨!恨!當時如果可以上網就可以避免當冤大頭。現在只能當作電子書瀏覽器使用,每天在火車和地鐵上看一些下載的書籍。

浦東的一線江景大樓和黃浦江之間設有公園,園內有以食為主的商家,特色餐廳,酒吧還有遊艇碼頭和渡輪碼頭,一路上沒有來往車輛,盡是鍛煉身體的晨運人士。或是下班後的來吃飯的顧客,為了增加公園的景觀,園內設有一些藝術雕塑,或是有紀念性的老東西。比如說以前江邊的造船廠,煤礦場都遷走了,他們還保存一些有紀念性的東西放在公園,提供大家一個回憶。我們老倆口清晨六點下樓沿著濱江大道走個兩個多小時,然後買個早餐帶回家,又健身又可沿途欣賞河邊江景,忘掉公司里的紛紛擾擾。度假的好日子總是飛快地逝去,上班的苦日子總是比較難熬的。轉眼就到該回家的日子了。心情就像當年做學生一樣,暑假過完了又要開學的感覺。若有所失又念念不忘過去三周,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歡樂時光。老婆大人更是難過。這幾周來在上海為兒子洗洗刷刷,燙燙衣服都很高興地眉開眼笑,我想同學們都能理解。話說兒子每過一陣子都會找阿姨來打掃房子,這次剛好老媽在此,少不了要指指點點這裡沒有弄幹凈那裡也要擦。阿姨居然說,紗窗太高沒法弄,廚房油煙本來就無法弄幹凈,其他地方就拿一塊布東擦擦西摸摸草草了事,像極了當兵時候那些摸魚的兵。氣得老婆大人拿一張凳子叫我站上去把紗窗給洗了,地板給拖了,廚房油煙用洗潔精擦洗幹凈。阿姨早已拿錢走人。她反正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這就是她們的心態。你想換一個可能會碰到更糟糕的。當我把老婆大人交代的事一古腦兒通通幹完後,想想不對啊,我還一毛錢沒拿唉,把阿姨的活全幹完了。正想抗議,看到老婆大人一臉的怒氣未消,我要是皮沒抓緊點就得變成阿姨的代罪羔羊了。以我的英明豈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摸摸鼻子離開暴風圈為上。天哪!這是什麼世界啊。我還寧可每天乖乖地上班下班與世無爭才是上策。本想回到美國過幾天悠哉日子,沒想到又得寫作業,每天抓頭搔耳的擠破腦門擠不出幾個字。匆匆忙忙地趕作業,好不容易寫完可以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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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渡輪上看浦東濱江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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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鼎泰豐餐廳上海城隍廟(靠近上海老街)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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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嶼硐天的孔子雕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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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浦東濱江大道內世紀和平大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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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磁浮火車,從浦東機場到浦東地鐵二號龍陽路站只需要八分鐘,最高時速可達四百公里,但是高噪音和電磁波一直為人詬病。平日我搭出租車從住處到機場大約一個多小時,一百五十元車資。從龍陽站到住處大約十五分鐘三十元車資。磁浮普通票價五十元(貴賓票價一百元),坐磁浮可以省一半以上的時間和金錢。唯一不方便的是從龍陽路站出口到馬路上叫車處有點距離而且路面不是非常平坦,加上出口的柵欄太窄,大件行李必須扛過柵欄(從飛機場出關到磁浮站雖然有段距離,但是都是很平坦的磨石路面,而且都在室內,倒也還算方便)。我這次一個大行李,一個小行李外加手提電腦背包。只有兩只手非常的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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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濱江公園原煤炭場地址使用的抓斗。據當地人說以前煤灰到處飛揚,整天都得緊閉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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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二代兄妹倆在昆山托尼洛藍博基尼酒店大廳飲茶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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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城笛文化博物館內天下第一寶笛(這麼長的笛子怎麼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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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澄湖大閘蟹(旁邊的那碗麵條烏漆麻黑的,真難吃,好恐怖),蟹黃多到流出來,繩子上多沾黃了。一般而言蟹宴裡每人都是一公,一母的吃。由于蟹屬性較寒,宜搭配酒,薑一類的配料才不會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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